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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章 秋风落叶（第1页）

“君子周而不比，小人比而不周。”大概意思就是君子团结而不拉帮结派，公平公正；小人结党营私，蝇营狗苟。这大概就是为什么捉拿小人时，一逮一窝的原因吧。

且说王善人和李二对质公堂，王善人照例跪着说话，而李二身体虚弱，起不了身，就让他继续躺着。两班衙役各持杀威棒站在两旁，喊声：“威武！”又喊声：“肃静！”这就开始了审理。赵厶先问李二：“谁把你打成这样。”李二勉强抬手指了指了王善人，张了张嘴，也说不出话。

“是王善人打的，对不对？”赵厶替他说了出来，李二点点头，表示正是如此。赵厶又问他：“王善人把多收的亩税钱退还没有。有就点点头，没有就摇摇头。”他倒是体贴，知道李二说不出话，那就不必再勉强，让他点头yes摇头no来回答。

李二很乖巧，赶紧摇摇头。这么一来就算坐实了王善人的罪。这个结果早就在预料之中，也不必再往下审了，于是面色一板，横眉冷对着王善人，喝斥道：“你还有何话说。”

王善人大呼冤枉。赵厶哪给他狡辩的机会，当即宣布：“王善人欺上瞒下，罪不可恕。来人，把他押入牢中，等候处理。”

为什么不当堂宣判呢？

这就是赵厶的狡猾之处，他想从王善人口中套出县丞的罪恶，但这事牵扯太多，一时半会也审不完，而且当堂审理，县丞也不一定认罪，审来审去也不一定有结果。费力不讨好，不如不做，所以就想转入地下，给他来个屈打成招。但这种见不得光的事，可不敢在公堂之上大张旗鼓的做，有损形象啊。

“退堂！”赵厶一声令下，就要转战战场。

王善人一看短短两句话就要定他的罪，顿时吓破了胆，把求助的目光望向了县丞，哀求道：“县丞救我。”他希望县丞替他说句公道话，这可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，拼命也要抓住。

可是县丞哪敢说话，张张嘴都要心惊肉跳老半天。就见他先胆怯的偷偷看了一眼典韦。“哼。”典韦紧紧盯着他呢，见他扭头，顿时冷哼一声，给他一个轻蔑的眼神。又轻挑眉毛，抖抖双戟，意思是你敢出声试试。

试试就逝世。县丞哪敢去试。而且只是单纯一个对视就把他吓得筋酥骨软，赶紧把目光看向别处，也不敢理会王善人的苦苦催求。任王善人怎么叫喊，他也不敢有丝毫回应。

王善人就这样被强行拖下堂去，直至听不到呼喊声。

“召孙轻、王当。”赵厶让人喊来这哥俩，吩咐道：“你二人带一队人马把王善人家宅上下团团围住，任何人不得出入。胆敢擅闯者，杀无赦。”

“喏！”孙轻、王当麻溜的答应一声，跟裴元绍当初的表现一样，屁颠屁颠就下去准备了。终于有露脸的机会了啊，肯定要好好表现一番嘛。

又喊来高顺，继续吩咐：“高顺兄你带一队人马，护住县衙，以防有变。”

“喏！”高顺答应一声，气定神闲的走下堂去。他毕竟是个见识过大场面的人，而且赵厶很看重他，经常委以重任，他都习惯了，没什么好炫耀的。所以不必跟裴元绍等人一样没出息。

可是为什么要护住县衙呢？

这都是血淋淋的教训啊。

这帮土豪劣绅，没一个好东西，逼急了什么事都干的出，赵厶担心卢奴城事件再次上演，所以需要提前安排，有备无患。并且顺便把县衙里的所有衙役也都换成了自己的亲兵，还是自己人用着放心啊。

等把各项闲事安排妥当，赵厶这才邪魅一笑：“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，什么屈打成招，什么无中生有，全都让你体验一遍。嘿嘿嘿。王善人，我来喽！”

话是这么说，但是具体操作起来毕竟有一些难度，主要是没经验啊。而且让赵厶亲自下手严刑逼供，也不符合他的作风。这就有些麻烦了。

“谁能做好这个‘威逼’的工作呢？”赵厶又开始认真思考起来。先排除赵云，他太实诚了，不用想就不符合小人的气质。张辽、徐晃都是名将之身，肯定也不行。“嘿，有了。”赵厶突然眼前一亮，还真想起了合适的人选

“传雷公。”

沉寂多年的雷公终于重见江湖。

这家伙不仅嗓门大，开口就能振聋聩，跟他对骂，你就只能干张嘴不出声，喊破喉咙都不知道你在说啥，因为根本就听不到你的声音呗。而且这家伙本来就是山贼出身，骨子里有一种天然形成的阴险狡诈，对于折磨人这种残暴之事自然有一套正八经的‘惨无人道’的做法。

用他准没错。

雷公一听，竟然还有这好事，不仅能重拾老本行，还能明目张胆的诬陷人，骨子里的‘血脉’顿时觉醒，当即摩拳擦掌跃跃欲试。你看，这就叫术业有专攻。这么一来就不愁王善人不乖乖认命了。

王善人不知道雷公的来历，起初还嘴硬，什么都不说，气焰还挺嚣张。这能惯着他吗？而且你越是反抗越能激起雷公的兴奋。这就好比狩猎，对手反抗越凶越有挑战性。

果然，一个时辰不到王善人就歇菜了，并且开始求饶，甚至许以各种利益企图收买雷公。雷公上去给他一个大嘴巴子：“省省吧你。当老子没见过钱吗？”

这就没办法了，碰到一个要‘名’不要钱的主，那就只能乖乖认输。王善人终于怂了，服服贴贴，问什么说什么，让说什么说什么，丝毫不留余地。

“回主公，任务完成。”雷公不辱使命，第一时间额完成任务，前来交差。看他自信满满的样子，赵厶心里也是百感交集，暗叹道：“常听人说宁惹君子，不惹小人，这回信了。”

还是那句话，术业有专攻，就看怎么用。所以也不能说雷公就是个恶人，能为我所用，就是好的。当下把雷公夸赞一番，就要定王善人的罪，转念一想：“这还不甚完美，总得讲究个人证物证俱全，才好让他死的瞑目。”你看，他比雷公还阴险。

回到堂上，经过反复思考，终于想出了完善方法。于是先喊来夏侯兰，让他写一份告示，内容就是动满城百姓共同指认王善人的罪过。这就是要找人证，多多益善。

告示一经贴出，果然引得全城轰动。有被王善人欺压过的百姓仿佛看到了希望，纷纷跑到县衙前诉苦。赵厶让夏侯兰一一记录在案，心下暗喜道：“有了这些证据，只须稍微添枝加叶夸大其词，这一回就算是神仙来了也别想救王善人了。”当真是杀人诛心。

收集完证据，接着再告示：“王善人勾结叛军，欺压良善，残害生灵，惹得天怒人怨，民生沸腾，故杀之以绝后患，以顺天应人，安抚民心。其田产家宅，皆是非法所得，来路不明，尽皆收为县府所有。勒令其亲属家眷等相应人等，逐出城外安居。即刻执行。”

消息传出，满城沸腾。

到了杀王善人的日子，当真是万人空巷，锣鼓齐鸣。

当看到王善人被五花大绑，耷拉着脑袋，一脸死灰的被两个兵士拖到集市中央，又被强行按着跪在地上。一声令下，刀光闪处，人头落地。百姓齐声欢呼，‘赵青天’之名响彻天地。而土豪劣绅各怀鬼胎，个个苦眉不展，他们现在对赵厶又恨又怕。

恨他一言不合就杀了王善人，却还挑不出任何毛病。毕竟王善人平日里作恶多端，死有余辜，而赵厶杀他也是有理有据，所以谁也不敢多说什么。怕的是这种事万一落到他们头上，又该怎么办呢。说不担心那是骗人的。

这帮人私下商议无果，就想找县丞商量对策，却被高顺拦在门外，丝毫不得见面。这可真是‘秋风扫落叶，满地是黄昏’。